之后的一连几日,更是一改前些天的颓丧,正常饮食喝药,时不时起身走动,只想将身子赶紧养好。
私底下悄悄督促着阿春收拾好几件贵重的随身小件,立时就能带走典当的那种。
毕竟脱逃之后,她与阿春就真正成了流落漂泊客,两个柔弱女子,再没有一点财物傍身,一定会寸步难行。
沈灵霜做足了一切准备,很快就等到了第二枚蜡丸。
看见纸上简短有力的“子时”二字,她就知道,自己脱逃的机会终于来了。
……
夜雪纷扬,羊角灯昏黄摇晃,巡防兵士呵出道道白气,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静心台真是荒得很!”
“哼,自打女帝登基废立处死了好几个太子后,都有十来年没让人进过东宫的门儿,东宫都荒废不少,这偏僻冷清的静心台能不荒吗!”
“晦气!也就咱们地位低微能被指派来,要换成上杨家手底下的羽林卫,谁肯买新太子的帐!”
巡防的张水生百无聊赖地听着身后嘀咕的乱七八糟的传言,跺了跺脚后狠狠抹了把脸,胡须眉毛上的霜花还是越结越厚。
这天儿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赶明儿得教家里的婆子买上几斤羊肉好好炖了补补!
他回头看看同样被冻得瑟瑟缩缩的手下,压低声,“老规矩,分两班,轮流守,这大冷的天儿!”
离得近的几个年轻兵士登时就笑嘻嘻的,“好嘞!还是您心疼我们!”
“别贫嘴!仔细就着暖烘烘的炭火睡死起不来了!”
张水生打发了那些手下,大摇大摆地领着几个人往回走。
他胆子不大,心却很细。
这大冷的雪天,夜又深了,静心台里就关着几个手不能提的弱质女流,还能往哪儿去?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侍卫头子哼起坊间小调儿,浑然不觉身后不少矫健黑影弓腰轻步,蹑手蹑脚地飞快从四面八方往静心台处围来。
内室的灯烛早就熄了,沈灵霜此时还不曾入眠,同样紧张的阿春陪坐在榻上。
“娘子,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