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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剩下慕晨和灵犀可可,她偷瞄了慕晨两眼,有些胆怯,她一直对慕晨尊崇有加,但白天见他毫不犹豫的割了灵动武武的翅膀,心中多少生出些怨恨。刚才又听到他与卫功禄算计人心的对话,令他大使者的光辉形象大打折扣,两件事加在一起,她甚至认为慕晨为达目的,做事不择手段,与那些阴险狡诈之人无异。
“你紧张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慕晨大人,您…我…什么事?”
“害怕了?等你们以后明白了人心所想,害怕的事还多着呢。”
可可没明白他的意思,没敢接话,拿起茶杯大口的喝水。
“我知道你对我割了那个侍卫长的翅膀耿耿于怀,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割,那些贵族便不会放过你们攻击南门的事情。”
“我们…武武他只是反击,是他们先动的武,凭什么赖在我们身上。”
“因为你们是请求帮助的一方,你们是弱势的一方,你们是不被接受的一方。”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武吧,我们又没威胁到他们。”聊起灵动武武的遭遇,可可还有些愤怒,于是也不再胆小,直接反驳慕晨。
“这件事唯一的败笔就是我相信誉仁能掌握住局面,是我太自信了。”
“就算您判断失误,但我们好心带着透翼前来,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我们在人类眼中真的如魔兽一般凶残,真的无法沟通吗?”
“谁面对未知都会恐惧,你们百年未露过面,突然大军压境,再加上人类本就对异族心怀偏见,所以…”
说到这里,慕晨看了看可可,见她表情暗淡,并不接受这种说法,他也就没再继续。
两人保持着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慕晨终于开口:“可可,你知道为什么我割他翅膀的时候,你祖父没有阻拦,事后也没有抱怨?”
没等可可回答,慕晨接着说:“因为他见过这个世界的残酷,许多时候为达目的,不得不做些违背本意的事情,不得不眼看着亲人有所牺牲而无动于衷,不得不忍气吞声抱屈含冤。”
慕晨停顿了一下,解释道:“你应该从你祖父那里听过些我的过往,也亲眼见了我和丫头对付商团时的模样,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这里我是绝对的强者,没人能与我抗衡,但那又怎样,这里是人类社会,这里归人类统治,这里遵循的是人类的标准,你们灵族在他们眼中就是异族,就是魔兽,如果你们按那个侍卫长的方式反驳,那不正好印证了他们的说法,他们只会更加疏远你们,也更加忌惮你们。”
可可眼神有些动摇,好像意识到灵动武武的做法确实不妥。
“你笑脸相迎,人家未必会领情。你急需帮助,人家也没有必须出手的义务。但你如果强硬以对,换来的只会是更强硬的反弹,或者是表面上的妥协和背地里的阴暗算计。”
“那您为什么还要选择强硬以对。”
“因为你们是弱者,弱者在很多时候只能接受命运,只有强人替你们出头,你们才有选择权,才有话语权。我是可以直接将你们安排在人类的土地上,但那样做你们会一直被人类嫌恶与提防,无法进一步融入。我逼死了南门守将,厚着脸皮要回了钱财,还用丫头的去留威胁所有人,这些都是为了表达我的立场,也让贵族们知道,如果他们执意强强对抗,最后肯定是他们输的更多。至于刚刚和卫功禄所谋之事,虽不光彩,但为了两族融合,我愿意这样做,也可以和自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