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原上天光大亮,行天才被自家师妹扯着耳朵拧醒了。
“哎呦喂,我当是谁呐!”行天自床上弹坐起来,捂耳看向床头的铃玉,还有一贯石头般沉默着站在铃玉身后的乾元。
“这儿可是单身男人的房间!你一个已婚妇女怎么说进就进啊?进来了不说,还动手动脚的!乾元你也不管管!”行天嚷嚷起来。
铃玉转过头,嘟起嘴对乾元撒娇:“呜呜,他凶我......”
乾元揽住铃玉肩膀,坤青剑合在剑鞘里在空中转了一圈,斜眼看向行天:“我娘子生性胆怯,你讲话声音小一点。”
行天:“!!!!!”
当下,铃玉趁着行天整衣的功夫,将方才从芮姬那里得到的消息言简意赅转述给了行天。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行天以手抚额,眼底尽是担忧之色,“......我记得先前臾红藤木杖上的痴爱红晶石只有拇指般大小,羌良琵琶上的嫉恨青晶石又比那红晶石大了一倍,只这一倍,就引出了万道惊雷,差点没把乾元兄弟给劈没了.....现下穷奇手中的黄晶石竟又比那青晶石大了数倍......也不知真要发起威来,咱们到底能不能招架得住?”
这也正是铃玉担忧之事,听行天说起来,也不由跟着皱起了眉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蹊跷之处。”铃玉又道。
“何处?”行天立马问。
“那日我们在南海河畔见到的穷奇,无疑就是此时王宫石狱里的那一只双翼白虎......可那日它出现时,身上并没有带着黄晶石,否则师兄你与乾元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将它赶走......那么这就奇怪了......那晚白虎手里的黄晶石到底去哪了?此时安睡在国王床榻上了,是何人?他又为何见到我们前后态度如此大变,表现得那般殷勤?”
铃玉边缓缓将心中那些碎珠子般的疑点抖了出来,边随意往椅榻上靠坐了下来。
乾元不动声色地捏起她的手腕,将一丝丝魂气缓缓输进了她体内。
铃玉往乾元脸上瞅了一眼,对他这仿佛能读懂自己心思的本领非常惊奇,她方才也才觉出疲惫之意上涌,还没来得及表现在脸上,他这边就采取了行动。
当然,一旁正专心思索着谜团般的轩安王宫境况的行天,自然没有觉察出两人间的这些小动作。
“师妹,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行天一筹莫展。
铃玉低着头,半天没回话。
而床榻里侧,当扈鸟舒儿刚刚睡醒,一眼先瞅见铃玉,顿时想起昨日被爹妈双双忘掉、又惨遭一夜呼噜惊雷的委屈,扑闪着下巴上的羽毛就往他娘亲怀里扎。
哪想,眼看就要扑进她娘香喷喷的怀抱里,却被他爹爹半空中一把抓住幼翅,拎了过去。
“你娘亲累了,到爹这里来。”他家爹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