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提着水壶退出,门前纱帘轻荡,恢复了平静。
“听曲啊?”虞子栖问。
“那多没意思,”池戮说:“看人呗。”
虞子栖看了他一眼,刚刚恢复平静的门帘再次被撩动,一连串进来了三位清秀小倌。
其中一位略一低头,打了声招呼:“二位爷。”随即抱着琵琶坐在了最前头。
另外两位一边一个跪在了虞子栖和池戮的旁边。
虞子栖闻到了一股脂粉香气,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最前头那人缓声道:“今晚有琵琶奏,只是时间上还要等等。开始之前,先由奴给热热耳朵,功力肯定是不如人家的,就委屈二位爷了。”
虞子栖一向是遇强则示弱,遇示弱则怜香惜玉。
“不委屈,”虞子栖说:“各有各的风情。”
池戮看了他一眼,唇角上挑的弧度已经被他压回了原位。
琵琶声缓缓响起,舒缓叮咚的隐约灌满雅间。
二人对坐在案,隔着茶水点心和蒸腾的热气。
两旁美人袖手添酒,眉眼俱是精致模样。
池戮往后靠着,手臂随意搭在美人靠上,臂缚被红色的木头染上了暖意。
他四处随意一扫,眼底瞳仁与眼睑中央的那条白线接连露出,显得整个人与这里的感觉格外相符。
“仙尊一直想来的,是凡间的这种地方吗?”他垂眸看一眼跪在一侧正要给虞子栖倒酒的人,“上回在魔界没有好好体会,你看……是这个意思吗?”
这意思当然是这个意思。
但是虞子栖仅想看一看,并没有很想亲身试一试。
“你也太记仇了吧?”虞子栖说:“一壶醋你要喝多少年才能过得去?”
“过不去,”池戮说:“与其让你揣着念着,不如让你亲身体味体味,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不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