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杏春风的工作日常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开始了。
天不亮就起床,练气吐纳,再练半个时辰的剑;
上午向同样来自悬壶门的辜师叔请教,并且练习扎针缝线等常用医术;
中午自己琢磨炼药;
下午去单独开辟阵法隔离的药园巡视一圈,指导司药弟子捉虫施肥,然后看书熟悉剑修弟子们常见的疑难杂症;
晚上没有固定安排,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研读剑门历史及门规,以加深对新工作环境的了解。
如此勤奋且朴实的一个星期过去,杏春风自忖已经对剑门了解了七七八八,于是其他日常照旧,下午却不再留在青囊峰上——这七天都没病患找过来,杏春风怀疑他到岗的事已经被众剑修忘干净了。
但这绝不可能是因为剑修们不受伤:听辜师叔讲,逞勇好斗的剑修们一天都能断上五六条腿。
山不来就杏春风,他便去就山。
他换上醒目的水青色“悬壶门”校服,在腰间别了只精致小巧的青色葫芦,同常年躺在榻上的辜师叔打了声招呼,就通过传送阵前往龙虎堂——剑修们最常聚集的斗剑之处。
一落地,杏春风就闻到满满的金铁气息,夹杂着些微血腥气。他微微蹙眉又很快抚平,循着剑鸣走过去。
龙虎堂在露天广场上,有好几个演武台,每个台子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人,更有性急的在路边就迫不及待打了起来。满场欢呼怒吼、刀剑相击之声,不像大宗大派,倒像个战场。
剑修们太专注,杏春风往里走了好一段才被人发现。紧接着,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
“医修?来龙虎堂干嘛?”
“长得倒挺好……”
“之前没见过,是新来的?”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剑修们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
终于,有个头发炸得像稻草的剑修率先开了口:“道友,你是今年来的外聘医修吗?”
整个龙虎堂在这一刻安静了不少。
靠得近的齐齐收起武器,离得远的渐渐发现不对劲,也慢慢停下。一双双眼睛或直接或间接看向杏春风的方向,一双双耳朵也竖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开始悄悄整理自己的着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冷酷,就像传闻中的剑修那样。
杏春风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莫非以后还要提前打个招呼,好让他们有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