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罢就为我让路。吴二白说话带刺,我却还是要感谢他。何况,这件事情本来我也不占理,把人家的侄子坑蒙拐骗到这个要人命的地方来,只是嘴巴上刺两句已经是非常宽容厚道了。
我拿出混乱中藏在怀里的玉蝉,用矿泉水洗净其身上的泥土粉尘。清水注入进小空洞了,顺着流遍全身,本来显得玉质低劣灰浊的玉蝉,渐渐变得通透连内部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蝉身上的细小花刻都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不亚于一颗夜明珠般光亮。
“我草,这真是个宝贝啊,”胖子在一边惊叹,“难怪你非要进去拿这玩意儿呢,这可值不少钱把。当然了,哼哼哼,我说你这事情还是做得不地道啊。”
我没想到竟然是胖子第一个打破了僵局,听到他这么说只是苦笑着反驳道:“只是为了钱谁会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他们没有理睬我的解释,我暗自叹了口气。如今这个局面他们不在信任我,是我早已预料到的,但这种感觉还是非常难受。
我放空心神不去想之后的事,把那个小木盒子拿出来,连带着一直别在衣领上的玉针,一根根严丝合缝地戳进了玉蝉的背部。最后是那根雕有鸟状肥遗的那根特殊玉针,我拿它用力戳了一下自己的无名指指尖,一滴血珠便慢慢被挤出来,在碰到针尖时竟然瞬间被吸收了。
从灰白色变为丹红色的玉针被我戳进了玉蝉嘴部的小孔里。随着玉针往里推,玉蝉的身体表面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仿佛被鲜血染红,成为了一只血蝉。
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血蝉的眼睛部位非常缓慢地出现了两粒白色的液体,只有一半小拇指甲盖那么大。我非常小心的抽出嘴部的玉针,去点两粒液体珠子。这两粒珠子非但没有被吸收,反而颤巍巍地挂在针尖上,风一吹就会消失无踪。
我害怕这两粒来之不易地东西真的掉在地上,只能动作放的轻而又轻,一点点移动到刘丧的裸·露在外的背部,落在他伤口中。
珠子落下的刹那,刘丧脸上的那股青气马上褪去,只留下苍白。但这种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影响,只要之后好好养伤就能痊愈。
“看来刘丧没有大碍了,那么容小姐是不是可以屈尊给我们解解惑。”吴二白看过刘丧又看向我。
我沉默了片刻,真的一时半会儿不知从哪儿说起:“好,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开口刚说了一句话,就听到帐篷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还越来越响亮,接着一声木仓响划破天际。
我脸色一变,暗道糟糕,不会是算盘和吴二白的人起了冲突吧,于是忙往外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两拨人分成两个阵营正互相对峙!
“少阴阳怪气,信不信老子给你一梭子,让你脑子醒醒神!”算盘一脸凶相,用木仓管去顶对面的人。
二京也不甘示弱:“您可别光叫唤啊,光说不练假把式。”
我一脑袋汗,站在他们中间,心里实在不太舒服,就算这件事我错在先也没道理任由手下人被欺负,于是也没好气地道:“吴先生好算计啊,怎么,在里面听我讲故事还不够,还要欺负我手底下人是吧。难怪道上人说您笑面虎呢,名不虚传啊。”
吴二白抬眼冷冷地看过来,我也冷哼一声盯着他。此时的两伙人□□味十足,只要有个引子马上就能炸开!半晌儿,他才挥了挥手,对二京说道:“去忙你的事。”
我面上镇定,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虚的,我们人数和人家没得比不说。真要打起来,武器就不说了,更重要的事对面还有张起灵这种身手的人,到时候我们肯定要吃亏的。
“算盘,你也去帮忙,别让人家看轻了。”我刚吩咐完,身后的人群里就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