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风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背脊竟隐隐沁出一层汗水。
但傅抱星的手并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停止,反而得寸进尺,直接撩开仲长风的长袍,摁在他的大腿上。
仲长风结实的双腿微微一紧,剑眉微蹙。
他半边身子已经悬空,退无可退,偏偏傅抱星挨他挨的紧,外面又有人监视,他只能按捺着内心不知何时腾起的躁动,将傅抱星的手腕擒住,用包含警告的眼神看了过去。
谁知道傅抱星阖着双眼,好似真的睡着了一样,只有右手还在他的腿上游移。
仲长风过了好半晌,才察觉出傅抱星并不是有意作弄他,而是在他腿上写字。
掌心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裤传递,让仲长风心浮气躁,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他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出来前,特地服用了寒露丹,抑制住了身体的内热。
不然这么接触下去,他恐怕要遏制不住内热发作,又同那日一般,强压着傅抱星索取……
毕竟傅抱星只是一介商贾,虽然有几分城府,身手确实孱弱了些。
大腿传来刺痛,仲长风回过神,意识到傅抱星已经写完了,只是久没等到他的回复,便在上面轻拧了一下。
他耳根滚烫,刚才念头旖旎,心猿意马,全然不知傅抱星写了什么。
仲长风抿着薄唇,迟疑片刻,还是不敢去碰傅抱星的身体,只好握着他的手掌,在掌心写道:
——再写一遍。
傅抱星动作微顿,假寐的双眼也睁开睨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耐心地又写了一遍。
——水匪人数不对,少了许多。
仲长风忍耐着肌肤接触时的酥软麻痒,勉强保持着镇定去思索傅抱星的话。
他原先被关押在舱房中,后来被带出来,也只能匆匆一瞥,不过数目确实有些对不上。
据附近几所州府呈上来的文书来看,泽阳湖水匪数目大约在八百左右。
为了方便化零为整,水匪们的船只并不大,再加上他们也收到了渝州戒严的消息,定然收缩腹地,暂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