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起身,忍着身上巨大的痛楚,尽量让自己走得正常。来到门前,将那木桩移开,伸手打开门。
他看到阮轻轻穿着云锦披风,头上带着兜帽,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手中打着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里也拿着一把伞。
江湛一言未发,一把将阮轻轻拉进院内,又将门锁好。他带她进了屋中,又反手关上了门,落了锁。
阮轻轻将那两把伞放在门口,见屋中一片漆黑,“怎么没点灯?”
雨丝拍打在窗棂上,沙沙的响声混着少女娇柔的声音传来,江湛在暗中扶着那方桌,久久不发一语。
阮轻轻来到桌前,在袖中摸到火折子,欲将桌上的灯燃亮。
“别点灯!”一声冷喝传来。
阮轻轻吓了一跳,她在夜中看不清江湛的神色,却能透过他的语气感觉到,此时他十分异常,似在忍受着什么?
“你,怎么了?”她探询着问道。
等了片刻,也未听到他答复,她复又说道:“我见你出门未带雨具,下了雨,他们说你在这,想来你定是因没有雨具回不来。”
隔着夜色,雨势渐渐收拢,她看到江湛的身影慢慢地向她靠近,熟悉的松香传来,阮轻轻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又揣测地问道:“你可是淋了雨,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家,我让他们烧水,你洗一个热水澡就好了。”
正说着,她只见江湛在夜中,慢慢地举起双臂,将她圈在他的怀中,未敢靠太近,虚抱着她。
他无声的闭眼将头靠在她的肩头。
阮轻轻在入睡之时,不经意听闻府中下人闲谈,才知晓江湛的酒楼烧毁,她想他定然焦虑难受,才会在雨夜当中出门寻他。
见他如此,阮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累了,就歇会。”
她想起他都不顾性命将她从火中救出,肩膀借她靠靠,应该的。她欲贴近他的身体,却被江湛的手臂钳制住。
只听空气中,他喑哑着的声音传来。
“别靠近,脏。”
阮轻轻轻声道:“没关系。”
说着,她贴上他的胸口,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微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