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汝辰将她送上马车,站在车边没有离开,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声,“昨夜,是你在佛堂外?”
薛轻凝怔了怔,咬唇点点头,片刻大大方方看着他,“臣妾本想去回报周小姐,却没想到见证一场了花好月圆,瑜王殿下好福气。”
盛汝辰有些失落,强自笑了笑,“让娘娘见笑了。”
话已至此,再说什么就有些多余了。
他目送马车缓缓启动,自己则与侍卫跟在暗处,直到马车安然入宫,这才转身离开。
马车在宫道上走得平稳,薛轻凝忽然开口,“今日出宫的事,你还与谁说过?”
连翘的脸色一窘,“娘娘恕罪,奴婢、奴婢的家书被金花看见了,知道奴婢想出宫的事,昨日许是昏了头,奴婢不小心说漏了嘴……娘娘若是责怪就责怪奴婢,金花不会乱说的!”
薛轻凝心下轻叹一声,她还以为自己只是怕金花多嘴,全然没有想到今日的劫难,根本是有人吃里扒外!
“此事就算过去了,你且记着,再也不能有下次。”
薛轻凝望着窗外,声音幽冷渗人。
回到永和宫,二人正好与金花在里殿撞个正着。
见薛轻凝披着斗篷,发髻凌乱地进来,金花的脸色仓皇一瞬,“娘、娘娘这是怎地了……”
“连翘,你去烧水,我要沐浴。”薛轻凝的语色如常,看不出阴晴。
“是。”
房门带上,金花掩饰了眼底的慌张,上前要服侍薛轻凝,“奴婢伺候您更衣。”
“跪下。”
薛轻凝一面在椅子上坐定,一面沉声冷斥。
金花竟然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可嘴上还是不认,“娘娘,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薛轻凝笑得有些诡异,“错的是本宫,不该活着回来。”
金花如遭雷击,竟然牙关都抖得咯吱作响。
“就只有这点儿胆量,也敢学人吃里扒外?”薛轻凝冷笑一声,“一会儿要如何去给你主子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