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旷远终于有反应了,一个头磕在地上:“我说,我全都说。求殿下保我一命。”

    齐渊终于点头:“好说,就看你到底老不老实了,如果你敢有一点隐瞒......”

    戴旷远垂着头声音低沉:“殿下有所不知,开城县有矿山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开城县的矿远比报给朝廷的要多的多,尤其是铁矿,开城县每年的铁矿产量,只有四成上交给了朝廷,剩下六成全都到了二殿下的手里......”

    齐渊啪的摔碎了一个杯子,怒不可遏:“好啊好啊!要这么多铁,老二到底想干什么?”

    戴旷远声音颤抖:“殿下,更多的事臣也不知道了,二殿下只让我们帮他办这些事,其他的是分毫也没有透露给我们。臣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求殿下保我一命。”

    齐渊沉吟了片刻,对着戴旷远说:“这几天老二的人一定会来灭你的口,到时候我们将计就计......”

    齐渊知道了开城县的秘密,专门跑了一趟开城县。开城县没有疫病,但因为知县死了,衙门里一片混乱。

    齐渊去了以后直接让县丞暂代知县,然后亲自跑了一趟矿山。

    齐渊回来以后一个人在屋里沉思许久。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报给父皇,据实报还是报一半留一半?凭空多出来那么多铁矿,都要上交吗?

    齐渊叫来了许英,两人四目相对。

    齐渊压低了声音:“开城县产的铁矿,六成都让老二昧下了。你说这事怎么往上报?”

    许英沉思了一下:“我觉得,如实报。”

    齐渊:“怎么说?”

    “很多事好像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有古怪。”许英皱着眉头想着:“殿下您还记不记得您最早开始留意赈灾款项是什么时候的事?”

    齐渊想了想,迟疑着说:“当时负责赈灾事项的是你们户部的一个郎中,父皇不知怎么的突然问了他一句,问他老师是不是巩照,又说自己年轻时候也听过巩照讲学,很有收获。我才惊觉这次负责的是老二的人,才起了查一查的心思。”

    “陛下他为什么问那一句?”许英问:“咱们陛下不会无的放矢的。”

    齐渊惊了一下:“他是问给我听的?他知道老二在恒州有猫腻,专门让我来查的?”

    许英点点头,凝重道:“恐怕就是这样。咱们一举一动都在上头的计划之内......你怎么报,上头估计也在看......”

    齐渊眼皮一跳,沉吟道:“我明白了。既然要照实写,就得有证据......”

    第二天齐渊就带着人抄了周卓的家。周卓的家眷全都散了,周卓的夫人哭天喊地,歇斯底里地嚷嚷:“谁让你们动我家的!你们怎么敢这样欺辱我们!等老爷回来——”

    齐渊背着手缓步走来:“你家老爷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