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亦非魔。”
他不承认自己两族的身份，他只剩下一道念头，他恨天为何将一部分生灵生于[遗弃之地]，而又将另一批生灵投放在这灵气充沛的福地，他想：
天不公，他来帮它公平。
他再怎么思考，适合他的也只有无情道，可惜尝试过或“正”或“邪”的万般方法，至今仍难以突破，然则若是叶白真无情道大成，他吞噬对方的道念，轻而易举便可突破合道。
到时候便可抵抗叶问鼎，肆无忌惮展开吞噬秘法。借由吞下大量人类魂魄，他能短暂拥有相当于仙人境的力量。虽然短暂，可能只有须臾，但须臾之间破除一百零八道封印中的某一处却是足够。
封印一破，魔主借这具人身出来后，剑皇叶问鼎又何须再惧……正想着，他怀里的废物，这个五皇子叶白真睁开了眼睛。
叶白真说，师尊，我欲废道重修。
一句话就引动了他被叶问鼎打出的伤势，他险些呕血。
“我愿一试父皇之道，”叶白真说，眼中一层薄冰犹在，可亦有冻不住的活水在底下奔流，其声琤琮可闻，“我很快就能比父皇更强的，您不必失望。”
他冷淡道：“是吗。”
叶白真看起来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点头，语气坚定，“我有天生道体。”
“我还有活生生的可寄道念的人。”
“可寄道念？说得这般堂皇。”叶白真坚定得叫他更生气了，他一时没能摆出师尊的宽和，“好，很好，你就跟你那父皇一样，一起单相思去吧！”
叶问鼎抱着段长明直接出现在灵泉池边，要把人扔下去的前一刻段长明正好处于呼吸中呼气的状态。
幽香的柔暖的气息吹上颈项，就好像花瓣蹭了蹭他，好像有绵软的云流过他的皮肤，绷得铁硬的手再不舍把怀中人扔出去，他抱着段长明一起下了水。
“自己好好洗洗。”
这句话咽下，变成了，“我帮你洗一洗身体。”
叶问鼎说着就把人按在池壁上，算不上优雅可也没有多粗暴地去剥段长明的衣服。
段长明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起了洗澡的兴致，不过听语气，感受着他的动作，都还算温和，像是真要伺候自己洗澡的样子，“那就麻烦皇尊了。”他只当作这是履行交易前皇帝的突发其想。
虽然皇帝经常都是抱起他直接就做，不过偶尔洗洗澡再做，也没什么。
按他这数年跟叶问鼎相处的经验，在履行交易前的活动，无论是说跟他试剑，还是说教他画画，都会是只有小半干正事，大半在做前戏。他本以为这次对方说帮他洗一洗身体，也会演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