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之前曾听亲戚们谈论过,孟桉入职不久后,就和同部门的实习生夏巧云相识相恋,那个时候的杂志发行人正是夏巧云的父亲,手握绝对的权力。
隔年夏日,也就是十年前,孟桉和夏巧云步入了婚礼殿堂。
当年的唐栩只有十五岁,正是叛逆又敏感的时期,因为和同学发生矛盾心情不佳,就没有跟随父母去参加婚礼,没过多久反倒是孟桉来到海镇度蜜月。
婚后的夏巧云做了全职太太,杨元支仍然奔波于生计,只有孟桉能力出色加之岳父的提拔,之后的事业越发平步青云。
再说那晚的餐吧监控,唐栩所在的那桌有被拍到,可当晚客人居多,身影来来往往间总会遮挡桌面情况,就算有人趁机做什么手脚也很难看清。
但夏巧云的随身保姆的确出现在了画面中,偶尔趁乱走动也曾经过他们的桌位,最后尾随着唐栩和孟桉离开了餐吧。
那个时候的唐栩已经没了意识,他看到监控里的孟桉同样身形不稳,到门口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再之后就走出了监控范围。
可就在最关键的酒店,当晚的监控却无法调出,储存数据过多故而只保留了本月,之前的全部被自动覆盖。
唐栩试探过那晚值班的前台,对方还是新人,表示每日客流量太大,对具体的情形毫无印象。
唐栩不禁懊悔,责怪自己前些日子沉浸在惶恐中,错过了调查的最佳时期,但也并非一无所获,他之前对夏巧云的怀疑其实还是自我揣测居多,现在有了餐吧的监控,起码得到了相差无几的证实。
酒店就在餐吧隔壁,参加完生日宴的外地亲友都在此入住,孟桉和酒店有合作,身为妻子的夏巧云自然也被熟知,向来不用登记就能拿到房门钥匙。
公车到站,还要一段路程才到唐栩家,他顺着常走的小路前行,将思绪放慢,设想着一切可能性。
那天生日宴结束后,夏巧云是和杨元支一并离开的,杨元支作为拥有一定体力的男性,想搬运两个成年男子并不难,而那个保姆又曾在酒店就职过,假若他们里应外合,以孟桉的名义提前开好房间,工作人员一定不会怀疑。
孟桉和夏巧云十年前完婚,等于杨元支认识夏巧云也至少有十年,恐怕他们发生奸情比想象中还要早。
如今合谋设下圈套,主要针对的目标极大概率是孟桉,也许并不在乎入局的另一人是谁,只不过唐栩倒霉,毕竟越亲近的人越方便下手罢了。
可假若事实真是如此,唐栩的心情只会更糟糕,无论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争夺家产,还是为了倒打一耙先威慑住如今有一定权势的孟桉,这种不惜利用旁人的歹毒手段,都称得上丧心病狂。
回想夏巧云平日里还和自己打趣玩笑,除了被背叛的滔天怒意,失望和难过也交织在唐栩的胸腔,可他如今已陷入堪比囹圄的处境,没时间为加害者耗神。
单靠餐吧那些破碎的监控画面,不足以构成夏巧云设局的实质性证据,可她那天闯入酒店所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对唐栩而言则是一枚定时炸弹。
谁也猜不透夏巧云下一步的动作,唐栩必须尽快从她手里夺回记忆卡,那个保姆最多算是棋子傀儡,剩下的只有杨元支,他性子优柔容易受到动摇,说不定会成为突破口。
正沉思着,身后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像是同类之间在斗殴。
唐栩吓了一跳,回头张望刚刚走过的漆黑巷子,隐约看见一道人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