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长姐怎么说？”李云霜悄声问他。
赵临安侧头看来，欲言又止，半晌摇了摇头，叹息道：“什么也不肯说，可那样子哪里像没事的人。”
李云霜见他握起拳头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默默下了地，“你也先别着急，长姐既然来投奔咱们，肯定是要在这儿住些日子的，咱们慢慢来，总会知道发生什么了的。”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了一些，“周叔说，你让他先来问问我愿不愿意见长姐，是担心我因为之前的事记恨长姐吗？”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我也了解长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姐弟从小就分开，她一个人在金陵那边嫁人生子，说到底，我对她亏欠不少。既然你与她总有争执，倒不如避开，她也难找你的麻烦，省得你烦心。”
李云霜听了他解释，拍拍他的手笑道：“放心吧，好歹她也是长姐，我与她同为女子，就算有些想法不同，也总是能理解的。这件事，我会帮你的，比太担心。”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点了点头。
几日后，金桔抱了小春楼的账本回来，叉着腰笑道：“小姐，你是不知道，自从上次丞相在衙门为小春楼主持了公道，如进小春楼的客人是越来越多了。前几日天下楼那边的掌柜背地里说咱们的坏话，还被人骂了回去。来店里的食客告诉我的，如今大家都在说，小春楼是丞相夫人开的，价格公道，菜肴美味，实在是良心饭馆。”她摇头晃脑地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看的李云霜忍不住掩唇轻笑。
“店里应该忙坏了吧，你看着要是人手实在不够的话，就跟二木商量一下，在招几个人来，别累坏了。”
“小姐就放心吧，李二木干的比我还起劲儿呢，天天起的比鸡都早，天不亮就到了店里。”她拍拍手，笑容憨厚，拿了笔墨来，侍候李云霜算账。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姐，听说赵家的大小姐又来了？这回她没找事让您不爽快吧？”
李云霜摇头，“我看她的样子似乎时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性情不像从前那般要强了，还想着该怎么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可是赵临安都没问出什么，估计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吧，思及此，李云霜浅浅叹了口气。
“哼，小姐就是好心，要是我，才不帮她呢。”
“毕竟是临安的亲姐姐，总不好真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吧。”
二人正说着，小丫环玉儿敲了敲门，玉儿就是前些日子李云霜派去照顾赵奚冉的那个小丫头。她脚步匆匆进了门，回头打量了两眼，确认没人看见她，才开口，“夫人昨日让我盯着的事情，有了一点眉目。”
李云霜眼前一亮：“快说。”
“大小姐洗漱的时候不让人进门，因此昨日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奴婢看大小姐吃饭的时候像是手上没什么力气，拿筷子的手在颤抖，因此多留了一个心眼。昨天半夜的时候，小小姐一直哭个不停，半个时辰才哄好，奴婢给小小姐换衣裳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密密麻麻的，有的青有的紫，看着实在让人心惊。”说到此处，她露出一个心有余悸地表情，似乎是被吓到了。
李云霜皱了眉，“你是说……长姐打孩子？”
“这倒不是，奴婢看着大小姐整日把孩子护在怀中，实在不像是会打孩子的人。只是大小姐整日总是以泪洗面，口中说着一些‘怜儿可怜，娘没保护好你’这样的话。奴婢也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李云霜听了，板起脸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望着玉儿离开，心中起了思量。长姐总哭，孩子身上又有伤，难道是金陵那边的贺家出了什么事，有仇人找上了门？亦或者是当初贺江的事露了马脚，有官府找上了门？
她越想越心惊，不敢耽搁，等到赵临安回来，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不料赵临安只是冷哼一声，“要真是贺江这个杀千刀了遭了报应，我恨不得拍手叫好！”
他这话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李云霜只是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