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李云霜乘车道小春楼门口时,只见一群人围着小春楼的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下了车,瞧见门口的原本用来写告示的木板上,现在被人用红色的朱笔写上了几个大字:“官商勾结,黑店!”
金桔拿好东西挤开人群见到木板上的字,怒气冲冲地上前挡住,大声道:“这是哪个家伙嫉妒我们小春楼生意好来栽赃陷害我们?有本事就出来把话说清楚,别做这种背地里害人的不耻之徒。”她把李云霜扶进店里,又把木板搬回了店里,挥手驱赶着围观的人群:“别看了别看了,都别凑热闹了,难道自己没有事情干么!”
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要是没这回事,你急什么呀?”
金桔停下动作,循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人群外围,衣衫褴褛的刘令海缓缓现出身影,挂着笃定地笑容,背着手看向门口的李云霜。
其余人听见这话,也开始跟腔,吵闹着要李云霜给个说法。
刘令海似乎认定自己咬到了李云霜的软肋,大方地承认,“实不相瞒,这几个字正是我写的。从前,我在小春楼,与他们狼狈为奸,可是实在是良心难安。后来,我从小春楼出走去了天下楼,谁知李云霜竟然暗中动用自己在官府的势力搞垮了天下楼,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她们的恶行揭露出来,不能再让百姓们被蒙在鼓里了!”
他双臂振振,说的有理有据,让围观的百姓深信不疑。
“没想到这小春楼的掌柜看着人美心善,实际却是这样一个恶毒之人。”
“就是啊,其实仔细想想小春楼的饭菜也没有那么好吃,不过是我们没吃过,这才觉得惊艳。”
“可是,小春楼的菜卖的便宜啊……”
“傻孩子,他家背后有朝廷中的人,谁知道是不是进菜什么的都比别人便宜,只能说她没定高价算是还有点良心。”
金桔听见周围的议论纷纷,气得直发抖,伸手指着刘令海骂道:“刘令海,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你当初分明是因为偷拿厨房的东西才被赶出去的,你敢说不是天下楼贪图你会做小春楼的菜色才把你请过去,你还帮着他们挖走了我们所有的伙计,让小春楼停业一个多月,如今在这儿把自己说的像什么好人似的,我呸!”
“诸位瞧瞧,这小娘子牙尖嘴利,从前也没少这样当面骂我,可见小春楼之中尽是一些我们这种小百姓惹不起的人。”话罢,他转身看向金桔,“如今天下楼的前掌柜已经被抓伏法,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也无处查证,可不就是任凭你空口白牙地胡乱诬陷我了!”
“你……”金桔实在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牙关紧咬。
见状,李云霜慢慢走出来,把金桔护在自己身后,仰脸面向刘令海,“你说我这小春楼是黑店,黑在何处?”
刘令海先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地问,须臾后又恢复情绪,很快找到借口,“黑在何处你肯定是藏得好好的,怎么会让我知道呢。如果你不心虚,不妨拿出帐本来,咱们去官府理论。”
“呵……”李云霜冷笑一声,“你从前作为小春楼的厨师,此刻都说不出小春楼在做菜上有什么黑心之处,可见小春楼做的菜是没有问题的,一个饭馆做的菜没有问题,价格也没有问题,其余的难道需要还食客来担心吗?”
此话一出,中尉静默片刻。的确,作为食客,只要花了合适的银子吃了好吃的安全的菜,别的的确不在管辖范围。
刘令海也没想到会被她抓住话中的漏洞,叉起腰蛮横道:“怎么没有了,监督你们这种官商勾结的商家,百姓也有一份责任。再说了,你这小春楼没问题,可不代表你背后那味高官就没问题,是不是贪赃枉法,还得朝廷查了才知道。”
从前在小春楼的时候,李云霜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柜台,刘令海总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便断定小春楼的账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