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极难察觉的喜色,依言行事后顿了顿,低声道:“你……”
符行衣睬都不睬他一眼,对紧跟在自己身边的丸子笑道:
“我们去那边看看。”
聂铮身形微僵。
若在以往,符行衣恨不得将一对眼珠黏在他脸上,动辄便找各种机会要摸他身子。
现下竟这般冷漠,莫非已经腻了吗?
可他们才刚刚成亲,她怎能下了床便不认账?!
聂铮的喉头酸涩且苦,不经意间与一双澄澈的眸子对视。
女子似嗔非嗔地回首瞥他一眼,红唇微微抿起,仿佛在抱怨他为何不快跟上。
她看我了,没有不要我!
聂铮立即加快了步伐,为了掩饰激动的心情,更是以防丢人现眼,便刻意摆出一张生人勿近的凶神恶煞脸。
凡他所经过之处,方圆数丈之内几乎鸦雀无声。
感受到身后的可怕气场,符行衣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丸子,听后者颤声问道:
“主……主子,您这么对王爷,他真的不会生气嘛?”
人皆畏之如狼的镇和王,被她当狗奴才一样使唤,一会让干这、一会让干那。
分明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却偏要让聂铮去做,就不肯交给侍卫,像故意给他找麻烦。
又恨不得搬空整个东市,将他的银子一股脑都花光,还将人晾着不搭理。
“爱生气就让他生,都是给惯的。”
符行衣懒洋洋地道:“他也不想想我为何如此,不做出半点反省,还满脑子只想着——”
想着怎么狠狠地欺负自己!
符行衣自诩是个坚强的人,从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沦落为沿路讨饭的乞丐,女扮男装混入军营饱受磨砺与摧残,哪怕沦落至此,也没主动流过一滴泪,更没放弃过求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