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陈衍只觉脑袋有些沉重,看着周围景象,有些不敢置信,他之前不是还呆在府衙吗?
后面同陈家人走出来时,既是为了再博取一把同情,同时不想再听陈寔那毫无意义的关心,又因所有事情已经解决,一放松下来便已经体力不支了。
房间内的博古架上,还摆着陈衍之前整理整理好的卷宗。
满屋子的药草味萦绕在鼻尖,喉咙也是干涩中泛着些许苦味,陈衍现在只想喝水。
然屋内走动的声响,至陈衍醒来后,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人影绰绰间,他似乎又见到了那位大夫。
他眨了眨眼,酿跄着挣扎着正要起身,却只觉浑身都没有力气,差点摔倒之时,还是床榻旁另外一青年伸手过来扶住了他。
“小郎君可算醒了,可喜可贺整整三天人你都还在昏迷中。”
不过那位大夫,就率先凑到了陈衍跟前,又是一阵查看伤势或者把脉,待他收回手点了点头后,便向陈忠说了下陈衍的身体情况。
“小郎君已经没有大碍,汤药每日服用,半月后应该就好了。”
大夫心里也有些歉疚,那日若是多问几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他随后又嘱托了几句话,陈衍最近时日得慢慢调理身体,之前明显已经伤及到了五脏六腑。
“忠都明白,便在此谢过大夫这几日的诊治。”
“不劳烦,分内之事。”
大夫走后,眼前的青年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身体可还无恙,司马德操先生过些时日来书院讲学,兄长最近时日都有些繁忙,公堂对峙也未能替为你出上一口恶气,世人都说长兄如父,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为兄不曾保护好你,忠已去领了家罚。”
青年的面色也带着点苍白之色,但这事他确实有很大的责任,父母双亡后,兄弟两人居然还离心。
“以后的时日里衍弟可搬到为兄那同住,如今你也算是在颍川小有声名,你一直希望能见一见荀家几位子弟,此番他们也是亲自邀请了你。”
陈衍听着身旁那人,絮絮叨叨诉说着自己的关切,他微歪头回忆下小陈衍记忆里的那位兄长。
青年眉目疏朗,但眼中忧愁迟迟未散,藏着数不尽的自责。
告诉一早就陈忠一切的事情,或许确实没有这么严重,但他能保护小陈衍几时呢?
这种事后的谴责以及事后的恍然大悟,伤人也终究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