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发出了不明就里的疑问,手也不自觉的松懈下来,时蕴反身推开了他:“我说你身上的香水味,潘海利根乔治勋爵的悲剧。”
“噢。”
段嘉不自然的笑容被时蕴捕捉到,这才发现已经黎明了。
他对刚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倘若这人不是段嘉,倘若这人还带着凶器,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这种恐惧里还带着一丝愤怒,时蕴最终还是忍下了,他清了清嗓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朝段嘉深深鞠了一躬,用尽量诚恳的语气说:“如果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我昨天的冒犯,那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一时冲动。”
“倒也没有,我不至于为这点事儿生气。”
段嘉全然没有看出时蕴的气愤,或者说看出来却假装没看出来。他挠了挠头笑道:“我一般就睡到四点,这个点后清醒得很,所以出来走走,一看见这个白边裤子就知道是你。”
时蕴低头看裤子,自己从上到下穿的是学校校服,仿的某名牌运动套装,衣服白色黑边,裤子黑色白边。
两人又陷入无言,就这么并排走着,走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口。早餐店开着,门口的蒸笼冒出长长的烟冲着天去了,散发着一股发酵过的面味。
时蕴饿了,进去要了一笼香菇肉包子。因为健身,他从前绝不会碰这种垃圾碳水,但现在用的是钟御宇的身体,就放纵一回吧。
“你吃这个,难怪这么胖。”
段嘉由衷的嫌弃让时蕴燃起来的兴致立马熄灭了,赶紧让老板娘把包子换成了白煮蛋,又要了两杯豆浆。
“我也一样。”
段嘉笑了笑,露出两枚小而洁白的虎牙来,显得更有亲和力了。他很满意时蕴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却对老板娘拿来的塑料杯装豆浆吓到,来回端详了几圈,确认卫生后才慢慢用吸管喝起来。
时蕴也笑了,笑段嘉吃个早点还有那么多顾虑,活着得多累。不过看他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估计确实很少接触这些。
“我还是想问你个问题。”段嘉认真的盯着时蕴的眼睛:“你不一样了,之前是装的?”
“没有。”时蕴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把垃圾桶勾到脚边剥鸡蛋,低下头避开段嘉的视线:“以前对散打感兴趣,看过一些比赛解说,仅仅是感兴趣而已。”
“那就是有天赋。”
段嘉有些不服气,不愿承认自己看人不准:“以后我带你,保你进职业。”
“不必啦!”
时蕴长叹了一口气,将剥得光滑的鸡蛋递给段嘉,又拿起一颗来剥。他现在用的是钟御宇的身体,很多东西自己会,但钟御宇不会。万一哪天换回来,这不是要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