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翠袖就怏怏地回了。
“怎么,你娘又教训你了?”
“唉!我娘当年还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呢,夫人是怎么受得了我娘这磨磨唧唧的性子的?”
听说夫人年轻时,是极爽利的性子,做事风风火火的,那是京城有名的将门虎女。偏身边的丫鬟每日在耳边哼哼唧唧的,也亏得她还肯信重。
沈默言有些忍俊不禁,不由也畅想了一番她们主仆的相处方式。
沈默言记事起,秦敏就已经养成了处事不惊的仪态,只在父亲遇害的噩耗传来后,族里恶人相欺,才略见识了一点秦敏干脆利落的手段。
只可惜,没多久,秦敏就一病不起了。
“姑娘?”
听到翠袖的呼唤声,沈默言这才回了神,接收到翠袖担忧愧疚的眼神,沈默言笑了笑,站起身来,
“咱们走吧!”
“好嘞!”
洞子街其实应该称作洞子巷,是的,这是在一条巷子里的商业街。
街面上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的
胡凯复的铁匠铺在街尾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若不是事先问好了,还不一定找的到地方。
铁匠铺冷冷清清的,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摆了些剪刀锄头柴刀之类的铁器。
沈默言进铺子时,里面只有一个人在铺子里,这个男子看起来三四十岁,皮肤黝黑,独臂,这会他唯一的一只手正拿着个铁锤一下又一下的锤着一块烧红了的铁块。
察觉到铺子里进了人,却并不怎么热络,头也不抬,“要打什么物件自己看,桌子上有的我都能打。”
“我不打物件,我寻人!”
沈默言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剪子菜刀,又瞄一眼独臂男子左边空荡荡的袖子,独臂,打铁,就是你了。
“姑娘来错地方了,姑娘寻人,该去衙门寻。”
独臂男子不停地敲敲打打,对沈默言寻人一说丝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