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观里正经道士和修士都不少,香客多的时候,都要共同承担接待的活。但如果只拜神,那么是没有人招呼的,香客自便。若是想见道长,则需要由负责接待的低阶道士和修士引路。
“云台子师尊岂是你们随便能见的?”小道士玄棠负手而立,仰着下巴将三人打量了一遍,瞧他们穿得普通,随行又只有一个相貌平平的小丫头,不用揣摩就知道出身寻常。便懒得费神搭理。
顾彦清也不恼怒,耐着性子礼节有度地询问“如何才能拜见师尊?”
玄棠嫌弃地呲了呲牙,“师尊自早课到晚课都不得空闲,呐,那边,瞧见那座玉蟾殿没?”免为其难地抬手指着左前方。
兄妹二人移目,只见殿外站了不少人,从衣着来看,多是仆从。
玄棠愈发不耐烦,“那些都是京里和各州府来的贵人侍从,为贵人们求请师尊会面。”
顾长烟递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劳烦玄棠师兄给个方便。”
玄棠望了望四下,嫌弃地把银票揣衣襟里,“在这儿等着。”
小道士远去后,玖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水囊递给他们,“主子渴了吧,先润润嗓子。”
顾长烟喝了水,总算从爬山的疲惫中缓过来。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无量殿外的竹阴游廊,上边牢牢地钉了供人歇脚的木凳。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没有遮蔽,若是碰到雨雪季节,这里也只能观景了。
他们都没料到玄棠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也不知等了多久,顾彦清按捺不住,拉住三名经过的小道士,询问玄棠在何处。那三名小道士年纪约莫七八岁的样子,面面相觑,然后才好心告诉他们,玄棠就在不久前已经下山,大概要过几日才回来。
顾彦清有个不好的念头,于是又拦住了要走开的三个孩子,问他们云台子在不在。
“师尊这三日客满,三日后要闭关,怕是不能见几位。”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玄棠明知道云台子没空见人,却还是收了他们的银子。现在倒好,人一溜烟跑了。若非他主动问询,怕是在这清凉观呆到明年也见不上云台子。
“回去。”小少年沉声道。
顾长烟本就对此行没什么兴趣,自然是乐得下山的。
三人原路折返,走了半个多时辰,就见车夫总算把马车赶上来。顾彦清没有心情再回清凉寨过夜,让车夫快马加鞭回京,若是来不及进城,就在外城的客栈住一晚。
路上小哥哥板着脸,若不是稚气未脱,顾长烟都觉得有些怕他。
挪了挪,挨上小哥哥,“你觉得程这个姓如何?”相传始于周朝,是两族的后裔。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姓是顾长烟上辈子的姓氏。
顾彦清僵硬的神色微缓,“妹妹喜欢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