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沛的目的就是捣乱。

    这审都未审就蹲了牢房,若再被他添油加醋一顿宣扬,定会给玉食楼的名声带来不利,是以,赵长乐并不屈服,她毫无畏惧地望向那府事师爷,声音娇脆,“我朝王法向来公道!若有平民报案,也须审过了再断!我是被人冤枉的,请让府尹老爷开堂亲审后再下评判!”

    “说了王大人还没起,衙门里的事他已经全权交由我处置了。”师爷颇为不耐烦,挥了挥手,“再说了,庄沛所告之事已有人证,分明就是你们玉食楼的菜品有问题!押下去,通通押下去!择日再审!”

    “我也有人证!”赵长乐不服了。

    她的心中有些愤懑。

    前世,她也是因了一道菜里有毒的莫须有罪名含恨枉死的,可明明……明明……她做起菜来最为用心,莫说有毒,就连食材不够新鲜她也断然不会用……可为何……为何这些人偏偏要如此冤她。

    赵长乐双目微红,指着齐锦道,“这位公子昨个儿也在玉食楼用餐,而他并没有中毒,足以证明……足以证明我的菜没有问题!若是府尹老爷还不相信,可以将昨天在玉食楼吃饭的食客都传来问话,我保证其他人也都安然无虞,庄沛等人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是。”齐锦附和道,“我可以作证,玉食楼的饭菜并无问题,赶紧把你们府尹叫出来,我没耐心跟你们耗下去了!”

    “我也没耐心跟你们耗下去了!”师爷见齐锦一副高高在上,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押下去!”

    捕快们得了令,立时推搡起齐锦和赵长乐。

    纵使他二人再如何抵抗,都敌不过这群衙役,齐锦气结,刚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这手一摸,得,自证身份的令牌没带。

    今日这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县衙外面早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看到玉食楼的掌柜要被关进牢房,便起了好些个流言蜚语。齐荣被挤在人堆堆儿里,看到宁王此番有理说不清,早就苦了张脸,暗叫不好。

    -赵长乐没想到有朝一日齐锦会跟他一同蹲大牢,这牢房阴暗潮湿,密不透风,散了股刺鼻儿的怪味,间或还有一二只蛇虫鼠蚁钻过,直叫人作呕。

    长乐想,齐锦贵为皇子王爷,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她不无担忧地透过栅栏看了看隔壁牢房,这矫情王爷居然负手背墙而立,口中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赵长乐竖起耳朵尖,也没大听清齐锦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几个词,“时运不济……八字走水……”

    又见他过了会儿提起了身上白衫的衣摆,继续碎碎念,忍不住说道,“公子……你若是怕老鼠和飞虫,就跺跺脚,动动身子,它们就不敢靠近了。”

    齐锦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骤然回头,面如土色地睨了眼赵长乐,“胡说!我只是……只是在消磨闲情!”

    闲情?

    齐锦这嘴倒是挺硬,赵长乐闷声笑了笑,齐锦大她五岁,今年不过刚及弱冠,他本就生得清俊,此时未着华袍官服,只一袭白衣,文绉绉的,却是有些世家公子秀才的模样。

    “你……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