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过来的谈影见着自家王爷抱着个人过来,眼珠子都快要掉了,然后才看了一眼后头那些被制住的人,“王爷,这些人……”
“带回都督府。”
说完直接抱着宋锦宁上了马。
宋锦宁还是头一回这般坐在马上,感觉整个人被披风包裹着陷在他怀里,所有的支撑点便是他的胳膊和屁股下的马鞍。
宋锦宁眼前是黑色的披风以及他胸前墨色的衣襟,只能感觉到从身旁两侧呼啸而过的风,以及外头熙熙攘攘一闪而逝的人群声,无限放大的,是充斥在鼻端的一股若有似无的雪松气味。
哒哒的马蹄声骤然停歇,宋锦宁身后一空,人差点儿跟着栽下去,接着便落入了方才的怀抱。
“都督!”
“都督!”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中带着恭敬和严肃,提醒着宋锦宁这是在什么地方。
她再一次被放下时,披风下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屋子里窗明几净,每一样东西都恰如其分地摆在合适的地方,不远处的巨大书案上,如山一般的公文也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排放着。
整套的紫檀木无任何雕花的家具,显得整个空间充满了一种线条式的冷意,就连空气中淡淡的墨香,似乎都带了两分寒冷。
宋锦宁坐在窗前的塌上,颇有些局促。
她这一身污七糟八的与此处显得格格不入。
赵臻关上最后一扇窗,这才转过身来,“倒是没有想到,你还这般勇敢。”
话是夸人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锦宁听着总觉得是在讽刺自己。
这让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笑了笑,才道:“多谢王爷相救。”
赵臻今日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大好,语气不好地问道:“你身边那个丫鬟不是会武功么?怎么放你一个人在那里?若不是我恰好经过,你知道你今日会出什么事儿么?”
宋锦宁当然知道,是让她想想都会后怕的程度。
“是……”她才要解释两句,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直视着他笑道,“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赵臻脸上的神色一滞,好一会儿才道:“所以,在你心里,本王便是那等见死不救的冷血心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