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琰只觉得手上轻轻一刺,痛感不强烈,就是被蚂蚁咬差不多,然后就结束了,快到他忍不住露出了点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便好了?”
“是啊,这就好了。”纪青玉不觉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萧时琰按着手腕,想看清楚纪青玉是从哪里打进去的,可针孔太小,他看得到就怪了。
纪青玉把没用的药剂装管放一边,坐下道:“现在该到我问你一些事情了,说起来,自你醒来后,我还没有问过你。”
“姑娘想问什么?”
“你身上那枚青玉从何而来?”纪青玉开门见山。
她本就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而这,也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
萧时琰一早就猜到她会问这个,眉毛平仄,语气淡定:“我也很想回答姑娘,只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是被人带到城外流民地的,那人把我扔下就走了。”
“我不知自己姓氏名谁,家住何方,不知亲眷,不知来路,亦无归处。”
青年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话语中却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悲凉,寂寥。
纪青玉都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
是不是她太多疑了,或许,他真的只是碰巧得到的呢?
但她还是觉得不能放过,索性把那枚青玉拿出来,摊开在他面前:“那你看着这个,真的心里就没有半点感觉?”
桌角点着油灯,微弱的亮光照不亮萧时琰脸上的表情,他一如既往的有礼,却保持在一个疏离的距离,不远不近:“姑娘想我有什么感觉?”
“亦或者说……这枚青玉对姑娘你意味了什么?”
“恕我冒昧,实在是你看着很在意的样子,令我不得不好奇。”
掌心合拢,玉浸满体温透出丝丝温热之感。
纪青玉一刹那,似乎看到男子眼底掠过暗芒,正当她想仔细看的时候,不见了。
“夫人!小少爷在哭呢,奴婢怎么哄都哄不好……”门猛然打开,芳菲走进来,撞见正秉烛夜谈的两人,一愣。
驻足半响,她讷讷道:“奴婢自个儿回去再想想,怎么哄小少爷。”
说完扭头就要走,纪青玉在这时霍然起身,收好青玉,嘴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道:“是我强人所难了,你今夜就当我什么也没问,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