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恍然,微微蹙眉间眸光移动,落在她脖颈处──确有布条包紮。
他忽而忆起,前生的她脖颈间确实有道极淡的伤疤。那时未曾亲眼所见,不经意瞧见时,也已落了疤,除了心疼可惜外无其他方法可补救。
可今时不同,她尚在养伤,若用上好的伤药去敷,想来是能去的。
「先入内说话吧。」
卿婉婉眨了眨眼,佯装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裙子,镇定地跟在端王身後进屋。
他眼角余光瞥见,心下瞬间有些怅然又酸软心疼。
那时见她缩在g0ng中角落时也是这样,明明害怕却又得维持卿府在外的门面,不教人执住把柄。到後来,她是无所畏惧了——代价是满身的伤。
「卿姑娘不用拘束,随意就好。」
卿婉婉心弦一挑,似乎不甚明晓他此言是何意。
他是大楚尊贵的端王殿下,除了天子、太后,谁面对他不是阿谀奉承、笑脸鞠躬小心翼翼的?
前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如此随和的吗?卿婉婉不记得了。
她犹分辨他话意为何,她已随他入了屋内,霎时一GU暖热袭来,稍稍煨暖她这一路始终冰冷的手脚四肢。
端王恍若不见她的局促,自顾解下身上斗篷,坐上厅中主位,示意卿婉婉坐在下首的位置,飞湘抱着她的斗篷後立在她身後。
一旁的小几上备了茶水糕点,卿婉婉不着痕迹地扫过眼,规矩地将眸光定在他脚前。
余光中只得见他荼白JiNg致的衣摆,清冷如雪。
瞬间万般纷扰思绪不知为何,陡然沉到静处。
──纵然此生不复过往交集,可一遇到他,依旧能在转瞬间沉静心安。
於是她乖巧地一言不发,维持表面的闺秀温婉,尽可能让自己与如今况状符合,等他说明来意。
她心中念头千转,不曾注意到他的眼光深处辗转许多道不明的情绪。
室内没有燃香,唯有他身侧一只宝瓶内的梅花的低香流转。
一时间,室内静的只闻呼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