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没有亲见,这一番景象是听韩松描述的,她一听就抓住了重点:“这个周士明很有钱?”

    “那还用说?户部侍郎,天下大小银钱,都归户部管,他随便捞上一点子,就够祭酒大人过一辈子了!”韩松说着,压低声音道,“据说上次修河堤,他贪墨了大笔银两,导致河堤被冲垮,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他只推出几个户部主事,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可以算是大央第一贪官了。”

    花仔摸下巴。

    很好。

    贪。有钱。还喜欢欺负自家兄弟。

    非常符合她的目标。

    她叫来风长健和姜钦远:“想不想给祭酒大人出气?”

    坦白讲,给祭酒大人出气什么的,风长健和姜钦远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花仔准备搞事情的眼神立刻就打动了他们:“好!怎么出?”

    花仔微笑了。

    笑得特别阳光,特别明亮。

    “哥带你们玩点好玩的。”

    北里位于皇城的东北面,西临平江,乃是乐坊汇聚之地。

    人们都说,平江从北里流过,江水都染上了脂粉的香气。

    当夜色笼罩住整座京城,北里所有灯便点上,就像风华绝代的美人慵懒地睁开了眼睛,将她的无限风情在夜色中绽放开来。

    风长健和姜钦远两人自小娇生惯养,头一回穿上粗布衣裳,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十分别扭。

    韩松则是不由自主向北里方向眺望。

    花仔靠在墙角磕瓜子,拿脚踹了踹韩松的小腿:“看哪边呢?点子是从哪头来么?”

    韩松赶紧回头盯着周士明的来路方向,但仍有点魂不守舍,叹息般道:“去一次乐坊,得花好几两银子吧?”

    “好几两?”姜钦远“哧”了一声,“进门先喝一杯点花茶,就得十两银子。喝酒听曲另算,要点当红的女伎,又另算,完了还要打赏,没有一二百两,别想体体面面出门。”

    韩松咋舌:“一、一二百两……”

    风长健道:“你别听他的,他那是打脸充胖子的玩法,一般的不要东要西,五十两就差不多了。”